“我没有推她,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。”
“我呸!我明明感觉有人推我,身后就你一个人,狡辩什么!”
江景放轻脚步,缓缓靠近墙根,凭借树干的遮蔽掩住身形,飞快看了一眼。
何诗韵面前站着两男一女,为首的那个女生化着浓妆,趾高气昂地揪着她的领子。
何诗韵倔强地忍住眼泪,转身想走,左侧的男生一把把她拽回。
“想跑啊,操,惹了我的人还敢跑?你他妈想死啊!”
那个男生江景认识,是高一级部出了名的刺头。附中三个年级不在一栋楼上,江景跟他井水不犯河水,没直接接触过。现在他逐渐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,在男生扬起手扇向何诗韵的同时,半瓶矿泉水猛地砸了过去!
“我操,是谁?!”男生捂着脸,龇牙咧嘴地吼着。
“是你爹。”
江景阴沉着脸走出来,把肩上碍事的书包扔在地上,在男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抬起腿狠狠地揣向他的肚子:“我倒想看看是谁想死。”
他打架又快又狠,两个男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情急之下扔下那个女生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江景拍了拍身上沾的灰,逐步逼近那个女生,冷着脸道:“别让我再看见你,滚。”
女生吓得直哆嗦,忙不迭地滚了。
见他要走,何诗韵忙拉住他的袖子,鼻音浓重道:“谢谢哥哥。”
江景这次没凶她,面无表情地抽出手,语气稍显不耐烦道:“以后遇见这种事要反抗,打不过就跑,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。”
何诗韵吸了吸鼻子,“嗯”了一声。
江景原路返回,捡起书包背在肩膀上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他虽然不待见何诗韵这个妹妹,但到底还没良心丧尽,做不到眼睁睁看她被人欺负。
江景翻了个身,有些困意。
被子上有淡淡的清香,是和他的被子截然不同的味道,让人一闻就联想到季殊容。
明明跟这个人认识没多久,江景却有一种他们已经很熟悉的错觉。
季殊容帮他解围,给他雨伞,劝他不要抽烟,甚至把无家可归的他带回家。温柔又细心,从不主动过问什么,好像这一切就是他的举手之劳。
江景甚至想,自己要是个女生,这会说不定已经对季殊容死心塌地了。
可惜他不是。
江景脑海中莫名飘过陆宴的脸。这人虽然嘴上各种跑火车,但从未见他对季殊容有什么逾越的举动,还肯把江景和野猫送回家。江景默默给他摘了“变态”的帽子。
夜色已经很深了,窗帘拉得没那么紧,一道清澈的月光斜射进来,从阳台到床边,落下一道光柱。
窗外一片寂静,雨已经停了,玻璃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,在月光下莹莹发亮。
江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,索性盯着窗户看,忽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