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?
哄谁?
江景还没反应过来,杨潇已经跑远了。
原地只剩下他跟季殊容,两人隔了一步的距离,光是这么站着就能感受到气氛的尴尬。
但尴尬的好像只有江景自己。
季殊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垂眸看着他,轻声问道:“为什么要等我?”
江景没吭声,避开他的视线,默了片刻才问:“为什么不回消息?”
“手机没电关机了。”季殊容简单解释一句,还生怕江景不信似的,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:“你看,真的关机了。”
江景余光瞥了眼黑屏的手机屏幕,这才肯正眼看季殊容,犹豫了一下问道:“那你去哪了?”
季殊容笑了下,语气稀松平常:“去见了一个老朋友。”
他没再继续说,江景也没再继续问。
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会保留隐私,更何况他们还没好到那个地步。
原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,季殊容一把拉住抬腿要走的江景,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:“你为什么等我?”
不说他还忘了。
江景扫了眼周围,天色已晚,酒吧的客人多了起来,不远处沙发上坐着几个闹嚷嚷的年轻人,各种难听的脏话传进江景的耳朵。
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个清净地不算容易,最终江景带着季殊容去了后厨。
两人面对面站在角落里,脚底下还摆着几个箱子。这个地方既听不见外面的喧嚣,也不易被引起旁人的注意。江景这才放下心,手伸进口袋,摸出那瓶药。
季殊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,一见他手心的瓶子就反应过来,笑道:“我说这东西怎么不见了,还以为丢在了别的地方,原来在你这儿啊。”
他语气随意,好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。
江景皱眉道:“这是安眠药。”
季殊容点头:“是啊。”
江景神色有些凝重:“你为什么要吃安眠药?”
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好笑,季殊容忍不住弯了嘴角:“那上面不是写着适应症嘛。”
就是因为写着适应症才问的。江景没跟他嬉皮笑脸,依然拧着眉:“你是什么症状?失眠?”
“对啊。”季殊容一脸理所当然,“失眠不吃安眠药吃什么?你不用担心,我就是因为睡不着才吃的。”
“谁担心你了。”江景咕哝一句,把瓶子塞进他手里,“拿好了,别再弄丢了。”
明明年纪比他小很多,现在却一副教训人的口气。季殊容看着他乌黑的发顶,不紧不慢地问道:“你不会以为我要吃安眠药自杀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