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过来吃吧。”刘湛道。
“谢刘大人。”沛公离确实是饿狠了,也顾不得仪态面子一口气喝下一碗黍米粥。
一时房里只剩下咀嚼的声音,刘湛拿了一个包子给小童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十四。”小童乖巧道,他接过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。
刘湛一笑。“这算什么名字。”
“这是青楼打小养来卖的禁脔,都没有名字。”沛公离掏出手帕擦了擦嘴,又恢复世家公子的矜贵姿态。
十四脸色立即一黯,手中吃了一半的包子也不香了。
刘湛揉了揉十四的头没说什么,他用眼神示意张小满把十四带到隔壁房去。
张小满带着十四离开,房里便只余下两人。
沛公离自顾自道:“这种禁脔小童青楼里全都明码标价,模样好的能卖到上千两,有些人就好玩小童,就这么小的人哪里受得住?大多玩不了几次就死了。”
沛公离看着刘湛,表情有些嘲弄。“没想到刘大人还有这等善心,就不知道刘大人杀人时作何感想。”
刘湛表情不变,只是眼中一冷有了杀意,他一口喝干了手中的冷茶,目光冷冽的直逼沛公离。
刘湛并不是天生冷血无情的人,但是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。
权力斗争本来就是如此残酷,刘湛的心早已分成了黑白两面,漆黑的那一面潜藏着的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,他不想说也不想提。
沛公离毫不避忌的戳穿刘湛残忍的一面无异于虎口拔牙。
“刘大人,我们是同一类人。”沛公离却道。
“我乃沛氏家主的庶子,因母亲出身贱籍不能示人生下我后被嫡母去母留子,我在下院长大一年也见不到家主两面。”
“三年前我府试得中举人,家主觉得我可用便让我进入晋阳调查颜氏宝藏,之后大将军入晋阳,家主借京中友人推荐将我安插在大将军身边。”
沛公离脸色不愉。“虽然我生在沛氏养在沛氏,实则我对沛氏只有恨没有情,家中嫡庶泾渭分明,庶子只是有家主血脉的家奴罢了。”
“就像你所见到的,因为我办事不力被家主厌弃,又因我知道太多内情,家主为一劳永逸要将我处死。”
沛公离眼中具是仇恨。“我此生最恨自己为何生在沛氏,即便我的才华再出众,即便我已经得到大将军的信任,我依然只是沛氏的一条狗。”
“我们是同一类人。”沛公离再次道。“我们都想挣脱身上的束缚,我们都一样有明确的目的,为了我们自己的前程。”
沛公离的潜台词是,我们都是自私的人,可以为了目的不折手段,我们也有共同的目标。
“我们可以合作。”沛公离最后道。
相比沛公离的慷慨陈词,刘湛平静依旧,听到沛公离说合作他嗤地笑了。
“你拿什么条件与我合作?”刘湛轻松惬意的换了个坐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