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银的良心又被戳中,在谢屿川走到门边时才道:“回来。”
谢屿川脚下一顿,回眸望她,眼眶有些泛红,好像是被揉出来的。
洛银道:“我睡里,你睡外,我们各一个被窝,你不许钻过来,还有……枕头是我的。”
只有一个枕头,洛银要睡。
让他半张床,不能让半个枕头。
谢屿川咧嘴一笑,小狗好哄得很,连忙把枕头塞进了洛银的怀中,拿走她手里的杯盏将忍冬茶一饮而尽。
炉上的水已经烧干了,烛灯还剩最后小半截,忽明忽暗的灯火照在了刺绣屏风上,将屏风上的龙虎映照得栩栩如生。
洛银躺下便有些犯困,不知不觉睡着了,谢屿川在她熟睡后便睁开了双眼,呼吸平稳,脸不红气不喘地将自己的被子踹去一旁,而后掀开洛银被褥一角,钻了进去。
他的身上很烫,钻进被窝也不会让洛银感到寒冷。
谢屿川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上,指腹摩挲着薄薄一层衣服下柔软的腰肢。他望向洛银的睡脸,记忆回溯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时刻,在灵州雪山旁纷飞白雪勾勒的倩影,惊鸿一瞥。
那是一股抓不住的风,狂卷着他的过往记忆统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,唯有洛银是他不论如何回想,都能忆起的光亮。
他能察觉到洛银身上的温度,能听到她的呼吸和心跳,能闻到她身上像是浸了雪的冷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