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银挑眉,想起洛、刘两家当年的渊源,便从容接受,也好过她再看见胡家父子的恶心嘴脸。
谢屿川就坐在一旁给洛银剥他刚从外面买来的糖炒栗子,热乎乎的栗子发着香味儿,他牵起洛银的手,将栗子肉放在她的手心。
宁玉瞥他,心想谢屿川居然没戳穿他,还面色不改地剥栗子,小子比他想得心思还要深沉些。
天入大寒,空荡的洛家老宅入夜便刮起了大风,这么冷的天,人的手伸出袖外都能冻红,而综山上胡家一家三口整日以泪洗面,还得被刘浔逼迫着从山脚开始,一寸一寸土地去除草、修路。
又到了月中,再过半个月便要除夕了。
每个月的月中,谢屿川几乎是看着月亮度过的一整夜。今日白天放晴,傍晚太阳落山后便开始狂风不断,天色暗下风平息了,偶尔几缕轻打树梢,发出了细碎的窸窣声。
谢屿川就住在洛银隔壁的院子里,可惜两间院子中隔着一条走道,他站在院内看不见洛银的任何举动,便只能纵身跃上飞檐,支着腿坐在檐角,眯起双眼看向洛银房中烛火映出的人影轮廓。
也不知坐了多久,久到他已经感受不到风的寒冷了,才见到洛银房内的灯熄灭了。
谢屿川吐出一口气,眼底涌上了些失望,随后往冰凉的屋瓦上一躺,昂首看向无云遮蔽的硕大圆月。
空中飘零了几朵雪花,晶莹剔透,一粒粒浮下。
谢屿川伸手接过,那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上没有立刻融化,反倒被他操纵着一股力量使得雪花越来越大。冰花造型独特,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,随后被他轻轻一吹,往洛银的院里飘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