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一刻起,他就觉得这小子有骨气。
那股气扎根在他的骨髓,撑着他整个人,即便是扒皮抽骨都卸不掉那股傲劲儿。
于是,在少年把那些酒囊饭袋打得屁滚尿流后,他跑过去问他要不要学剑。
嘿,他可是今科的武状元,要论禁卫剑术,没人比他更好。
……他二姐不算在内。
秦晔那时候还没有官衔,一招一式全靠自己摸索,有便宜师父自己撞上来,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。
想起自家“保皇派”的立场,姜燕青摸了摸下巴,决定偷偷的教。
他陪那小子玩了整整三个月。
在第四个月开启的那一日,他扔下剑,告诉他自己要上战场了。
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,姜家从不养孬种。
不孬的姜燕青告诉不孬的秦晔,自己一定会立下不世之功,光耀门楣。
他做到了。
他成了新的定军侯。
可他回不了京都了。
在姜燕青心中,秦晔永远是那个倔强的半大小子,因此,当他看到身量与他差不多的少年手持弓箭,隔着大军与他遥遥相望,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“……好箭法。”他最终如此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