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口中喃喃:“上了年纪,喝点汤水都受不住……”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徒欲养而师不待……徒儿还能孝敬您几年呢?呜呜呜……”
说着,她伏在玄虚子肩头,竟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裴远时连忙上前,想把她拉开,未想她竟摇摇晃晃地起身,沉甸甸的身子挂在了他身上,嘴里念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类的话,他扒都扒不下。
玄虚子好不容易平复下来,听到清清的胡话,不满道:“这丫头今日怎么了?平日里那么能喝,这点米酒竟能上头?”
裴远时手忙脚乱地把清清扶到椅子上,见她脸色绯红,眼神迷蒙,像盖了一层雾气一般,这不是醉了是什么?
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,触感滚烫。得了,顽劣师姐不听劝阻,执意玩雪,受寒又饮酒,终于生出病来。
他扶着她,扭头向玄虚子汇报情况,说着说着,感觉自己停在她额头上的手被人握住了。
他回头一看,只见清清拿下他的手,贴在了脸颊上,眼睛享受一般眯了起来:“石头师弟的手……跟那大石头一般,冰冰凉凉好舒服。”
他试图抽回手,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,握得更紧:“摸一下也不给?真小气。”
顽劣师姐是当真顽劣啊……
玄虚子指使裴远时把清清扶回房去,他自己则要进灶房,煮些驱寒的汤药。
裴远时左哄右哄,好说歹说,清清才肯起身挪步,但手犹不肯放,把他的手在脸上贴了又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