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法分辨,这痒是来自头上还是心底。
她提起气力,坚定地推开他要搀扶的手,揉着额角爬起来,赧然道:“无事,无事,没什么大碍。”
清清面颊通红,只对着面前的小桃等人,独独不敢看身旁的裴远时:“就是今日好像——一天都未曾进食。”
清早就急急地去小霜观请人,事情凶险,无人有暇关心午饭,现下皓月已升,晚饭也早就被搁置了,不止清清,院中众人几乎都是粒米未进。
苏母羞惭万分:“我这糊涂的!把你请来帮忙,没有好肉好菜招待就算了,竟还让你们师姐弟饿了一天,这实在是我们的不是……”
清清忙道:“人命关天,先前小桃生死未卜,少吃顿饭算得什么,只要人能救回来,就什么都好。”
苏母又是道谢又是道歉,说今天太晚,给众人下碗卤肉汤饼吃,改天再邀请小霜观两位来用些好的。
说着,她就进灶房忙活了,苏父和大牛一起去搬大圆桌,小桃没有去帮忙,而是陪着清清说话。
“你真的无事吗?”小桃声音饱含歉意“方才你的脸好白,都把我吓到了,现在真的没问题了吗?”
清清膝上搁着暖炉——小桃硬塞给她的,手中捧着热茶——大牛硬要她喝的,身上披着布帛——苏父让她带回去,说是给她的谢礼,裴远时直接给她裹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