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闻言,头也不回,只笑道:“快了,太阳落山之前必能赶到,秀容稍安勿躁。”
秀容扶着门框,风将她的衣袖吹起,她微微眯眼,仍是嗔怪:“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!”
男人无奈道:“我也是头一回来这须节山……”
“头一回来,便拖家带口,童仆也不让跟着,万一寻不到路当如何?”
男人又笑了:“你当我这么多年行军打仗是白干的吗?昨日的确该到了,只是——我想着老素毕竟不是须节宗人,还是不走正路为妙,便多绕路了一日。”
秀容蹙眉道:“七八年未见,又不是须节山大观中的人,子诚——他到底是何人?”
“是一个极有意思的人!旁的,你见了面自然知晓。”
这显然就是故意卖关子了,秀容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吐露半个字,她只能愤愤地戳了一下男人的背。
男人察觉了她的不悦,朗声笑道:“秀容是见我驭马辛劳,特意按摩调理吗,真是有劳!”
秀容啐了他一口:“想得美呢!”说着,伸手轻推了他一把。
男人正松着缰绳,令马匹转过前方的山路口,受了这轻飘飘的一推,一个摇晃,身子没坐住,竟直直从行驶的马车往下栽去。
妇人惊呼一声,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,他却一个鹞子翻身,手掌支在车沿上借力,又稳稳地坐了回去,一番动作,如同杂耍表演般惊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