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将它赠与你。”清竹打断了他。
青年有些惊讶,“这是为何?”
清竹笑着叹道:“不想弹了。”
青年看着她,不再说话。
“好吧——”清竹将琵琶放正,随意地弹拨了几个音符,“近来没有心境,弹出来,只有空乏的琴声而已。”
她抬头看着身侧的友人:“静笃帮我暂时保管一段时间可好?或许过段时间不去碰它,反而还好些。”
青年抗拒道:“过段时间,技艺都生疏了怎么办?”
清竹又笑了起来:“技艺生疏了正好,返璞方能归真,大音无需奇技。”
青年又沉默片刻,终于应允道:“好。”
清竹便欣慰地叹了口气。
他们便又说起话来,谈了谈京中当下流行的格律;某士子所作的某篇文章布局如何;西北众部落的首领派了代表来长安,又带了哪些奇珍异宝。
他们坐得相距不远,也不近,是恰到好处的属于友人的距离。他们身上的衣衫均是碧色,与春色融成一片。在这个少有人至的偏僻小院中,在属于春天的柔和的风里,他们聊的尽是与风花雪月无关的话题。
过了大概一刻钟,青年起身告辞了:“今日并非休沐,我可是从署里偷溜出来的,不能待太久。”
清竹便微微颔首:“去罢,我省得。”
临走时,她道:“下个月的簪花会——我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