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鸿蒙仙府出了个心性极佳却毫无灵骨的弟子。

齐静天眯了眯眼,心想,说不得这位小弟子也是身怀珍宝啊。

……

擎天门发生的一切,鸿蒙仙府并不知晓。

或者说,即便知晓了,按照鸿蒙仙府的性格,也不会在意。

“你要走了?”宁娇娇原本正在看飞舟上养着的花草,此时转过身,望向了来向自己辞行的青年。

因着鬼气与魔气都被引入体内,青年的面上也有魔纹疤痕,幸而得到了忘鸢与静禾合力治疗,才总算没出什么大事。

然而即便如此,脸上的疤痕也要过些时日才好。

忘鸢长老向来惜才,也从青云子处知道了大致情状,便赠予了青年一副勾金面具遮挡。

好巧不巧,面具上描绘着的却是与青年本人大相径庭的恶鬼图样。

宁娇娇一眼便被这个面具吸引:“怎么带着面具?是伤还未好吗?”

“尚有魔纹未消。”仲献玉抬眼,声线清冽又温和,“怕出门吓到人,于是带上了这幅面具。”

宁娇娇莞尔,知道对方有心结再次,故意玩笑道:“我倒是觉得这面具上的图案,没准真比你脸上的魔纹吓人。”

她在出言安慰我。

仲献玉抿唇,紧紧地捏着指尖,生怕泄露出了些许欢喜,惹来对方厌烦。

他就这么看着对方,隔着面具,又隔着花海,像是要把粉裙少女的模样刻在心底。

宁娇娇觉得有几分古怪,倒也没多想,只以为对方是在记人,坦荡荡地站在那里,仍由他回望。

一时间,两人谁也没有开口,气氛忽得安静了下来。

“当日之事,多谢道友出手相助。”

“不必谢我。”宁娇娇想起当日的情状,摇摇头,“我来得太晚了,你的伤也是忘鸢师叔和静禾师兄治的,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。”

想了想,她唯一做的,就是当时出面,将那王横挡下了。

仲献玉垂下眼,对着宁娇娇拱了拱手,轻声道:“能遇上道友,已经是我的缘分了。”

“倘若不是当日道友出手,便没有后来的那些事……那样的话,在下都不知能否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了。”

说道最后,仲献玉没忍住,唇边溢出了一丝浅笑。

青年的声音很好听,如碎玉击泉,清冽中又透着温柔,尤其是配上他溢出的轻笑,宛若春风拂面,极容易让人升起好感。

宁娇娇也不例外。

她确实觉得青年不错,即便受尽了磋磨,却也没有怨天尤人,哪怕带着恶鬼面具,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光风霁月的温润。

这样的气质又与师兄柳无暇全然的温和不同,若说柳无暇温和守礼,更像是凡间的一位青衣书生,那么面前的青年则更像是不露声色的上位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