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了半晌,钟令儿不情不愿说:“你不放我下来,我怎么帮你啊?”
谭谌以终于松开她,先把她抱下来,再走到椅边坐下来。
椅背上还搭着他刚才丢过来的大衣,钟令儿拿了个衣架,把大衣挂在衣柜侧面的钩子上,然后打开吹风筒,他只是湿了发尾,很快就将雨气吹得干透。
他的发色乌沉,发丝柔顺,干爽的时候根根分明,沾了水又微微湿冷,掌心摸上去,整颗心都柔软了。
钟令儿拔下插头,把吹风筒收进抽屉,转头见他抬着手臂揉捏左边的肩膀,她问:“肩膀怎么了?”
他说:“不知道,可能是昨晚睡了沙发……”
说着瞥她一眼,话说半句,意思明了。
不过钟令儿心里想的是,会不会是昨晚被她推下沙发时撞到的?而且他还侧着身子躺了一晚上。这么一想,她就有点心虚了,又有点担心,“很疼么?严不严重啊?”
谭谌以听她口吻软下来,于是带着点自持对她得寸进尺,“还行,就是今天上手术的时候,有点使不上劲。”
钟令儿果然被他吓唬到了,“那还挺严重的,你今天在医院检查过没有?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?以后会不会影响你做手术啊?”
谭谌以云淡风轻,“不至于,忍一忍,疼两天就好了。”
“这种事怎么能忍?多难受啊,”大约是她心里对他有愧,所以表现得殷勤,已经上手了,“哪个位置不舒服?我帮你按一下。”
谭谌以拉住她的手,顺势就把人带到怀里来,“没事,不用,一点小伤而已,歇两天就自愈了。”
钟令儿却很坚持,“那怎么行?我帮你疏通一下穴位,我手劲很大的。”
谭谌以说:“这个我知道。”
钟令儿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