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和我去美国那年一样,她不想我走。”
李青容看着自己空落的双手,眼眸轻颤,咽了咽口水,缓缓问:“你还是在怪我们,都过去这么久了,还是不能放下吗?”
“您误会了,”顾淮左转过头,看向保养精致的母亲,“我一直很感谢母亲。”
李青容抬头,不经意与他的目光相对,心情晦暗难明,说不清楚的复杂。
他说,“那个时候送念念去机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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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五了,早晨六点。
查房的医生穿着无菌服进来,发现她睁着灰白颓然的双眼。好像醒了一会儿了,小姑娘身上插满了管子,额头脸上都有伤,后脑勺还剃了光头。
她脸白如纸,一双茶色的瞳眸盯着查房医生瞧,眼白凝固着淤血块。
医生怔愣,惊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!
进来时心情凝重,专家组对顾太太能不能醒来,或者说还能支撑几天都持保留态度,面上不说,内心都诚惶诚恐,害怕顾太太一个不小心数值就为0了。
万万没想到,人居然醒了!
看着顾太太眨眼,一个动作像是被按了减速,费力极了。医生满心欢喜,连忙记录了各项数值,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。
氧气罩下,一层白雾凝结,如同干枯玫瑰花瓣似的唇轻轻翕动,姜暖茫然望向眼前灰白模糊的人影,头又昏又疼,胳膊想抬却抬不动,每一根骨头都是麻木的,失去了知觉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