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“奥”了声,“是曾忆昔的大学室友。”
“……啊?”
这个春节,安宁还是回了北城。就她一个人,到底是没雇一个男朋友回去应付。
她内心做过挣扎,最后还是坦坦荡荡的、孑然一身的回了家。然后不出意料地,被七大姑八大姨,甚至还有一些她都记不清脸的街坊关心私生活。
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死亡。
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人,不少都是套用那被早早设计好的模板,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,她甚至不能得到发小的理解。她想免俗,相抗争,想为自己的人生做回主,那就得和很多人辩来辩去。她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有对象,什么时候结婚,这到底关他们什么事。一个个要给她介绍对象,他们能对她的人生负责吗?平安保险都不敢揽这个业务吧。
腊月二十九,安宁还是去了父母给安排的相亲局。
她难得展现出的配合,让父母亲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慰。很早就出了门,只为去理发店染头绿毛。
见到男方的第一面,她就问人家:“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我?”
男方穿着套笔挺的西装,皮肤白白净净,戴着副眼镜,模样也斯斯文文的,被她一头绿毛的样子惊得许久瞳孔放大,唇张着,半天没说不出话。
安宁也没催促他,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,把他的反应一一收进眼里。
那男人回过神来,很礼貌地说了句:“有点意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