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将当年外公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。
可母亲的病又不允许他不用那笔钱。
可想而知,当时的他有多无力。
这栋房子有三层,从构造和面积上来看,三楼左边那间其实更像是主人的卧房。季宁上次来就有过疑惑——为什么严北承不选择那间做为自己的卧室。
现在看来,那间应该是他外祖父母曾经的房间。
季宁很难想象,严北承固执地将这栋房子再买回来,固执地住回自己十岁之前的房间,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。
鼻尖忽然酸涩。
她忙眨了眨眼睛,又低头,伸手抱住了严北承的腰。
严北承稍顿,下意识地又伸手摸她额头。
“又发烧了?”
季宁微微一僵,声音闷闷的,带着不满:“没有。”
她其实明白,毕竟他已经在她这里积攒了太多的失望。
季宁脑袋轻轻贴到严北承胸膛,静静抱着他,好一会儿没动。
呼吸间,有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。
以前只觉得这个味道冷,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细枝末节。
其实细细感受下来,里面其实带点苦,像早春清晨枝头还未绽放的苦橙花苞。
季宁闭着眼,轻轻深呼吸,让它缓缓融入自己的身体。
这一天严北承没去上班,除了在书房处理必要的工作,其余时间都用在照顾和陪伴季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