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她醒了,给她擦着眼泪的手停下。四目相对,晏停被她那双盛满悲恸的眼睛刺痛。因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,甚至是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闪现的记忆里,他见过太多太多次。
应棉朵盯着眼前的晏停,看他自出院后好不容易长胖些,因为离开的这三天而又瘦削很多的脸颊,目光有些空洞,像是在看他,又像是在通过他看着别的。晏停也看着她,人没动静,放了十二分的耐心等着她回神一样。
良久,应棉朵抬手握住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。
熟悉的,冰凉的,还带着外面的寒气。
“停停。”她哑着声叫他。
眼一眨,眼泪就像被拧开了阀门一样,往外流。
晏停“嗯”了声,身子稍稍凑近些她,换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。
“在香樟的那个晚上,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在姑姑幼儿园里,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你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这样听起来好敷衍,根本不像是真的想要知道的样子。”她看着他,皱着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