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个深夜电话响到第五声时,停住。
接通的讯号。
几秒后,那头传来张雪齐睡意朦胧,忍无可忍的咬牙声:“蒋星!如果你不是突发恶疾或者家里遭贼,明天直接提头来见我。”
蒋星沉默半晌,小声道:“我可以现在就来见你。”
线路那段只有浅浅的呼吸声,没人说话。
她忽感紧张,换了个更蹩脚的说辞:“我、我想看道格。”
“你知道现在几点吗?”他缓缓问。
“两点……四十七分。”
“几个小时前你刚遛过它,有什么好看的?”
蒋星单手环膝坐在床上,漆黑却熟悉的房间里,她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和迷茫:“我就是有点……想它了。”
我想它了,张雪齐。
我很想你。
她揉了揉眼角。
其实听到他声音的这刻,血液里躁动难耐的分子已经悄然平息,她很想再得寸进尺一点,让他不要挂电话,两人就这么连线一整夜。
可她不敢。
非得逼得他将她拉黑才收手的话,未免太有恃无恐。
“吵到你睡觉了,我们明天再聊好吗?”蒋星微微打了个哈欠,轻声道,“你快睡……”
“过来吧。”他说。
“嗯?”
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打开房门,下楼的动静。
“现在吗?”她迟疑问出,怀疑自己听错。
“你不是说想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