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清和将车子开走了。
地下停车场里,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在闪,光芒微弱不堪。
池宴捏着她手臂的手指缓缓向下,顺着手臂内侧,一路分开她的指缝,严丝合缝地插进去,十指相扣。
像是生命和生命都有了关联。
“走了。”他牵着她,一步步走到车子旁边。
林稚晚不敢抬头看他,忍着喉间的酸涩,点了点头。
照顾人仿佛是一种天生的技能,需要遇见能唤醒这项技能的人才能启动,池宴替她拢了下衣服,系好安全带。
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,开向宽阔的路,霓虹闪烁,烟火人间。
他悄悄观察林稚晚,手里握着失而复得的手环,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他按下副驾驶车窗。
夜风猛地吹进来,林稚晚眨了眨眼,脸上缓缓有了表情。
池宴从后视镜看她,嘴角抿了抿。
“林稚晚,”路过红灯,池宴腾出右手,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,很有耐心地将翡翠手环从她的掌心拿出来,又将她的衣袖往上卷,露出一段干净莹润的手腕,将手环一点点给套上:“乐观点儿。”
这是她妈妈的东西,合该戴在身上。
他说:“他那人挺不要脸的,赶明儿我陪你回趟老宅子,把东西都拿回来。”
从前,池宴从来不多给自己找事儿,可现在他在说,他要陪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