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就去呗。”她死鸭子嘴硬。
话音落下,空气里安静了下。
她的被子本来就大,在怀里团成一团又被池宴扔在头上,林稚晚扒拉了两次都没扒拉下来,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,耳朵却更灵敏了,只听到开门声、脚步声渐次响起。
空气里渐渐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。
林稚晚闷在被子里,懵了一会儿。
池宴,真的……走了啊?
说去找别的姑娘就去找别的姑娘,还真是行动力超强呢。
明明是她赶人走的,这会儿又感觉是自己被抛弃了,林稚晚心里怪不是滋味,越想越难受,眼眶都开始发红。
好在也没有人看到,她索性也不动头上的被子了,跟异形怪物一样,转身,按照经验摸索着到床边儿,垫起脚尖,身子前倾,倒在床上。
平躺下来,被子松松软软没有形状,林稚晚蠕动了两下,将头从被子里挪出来。
大概是新鲜空气太过难得,她猛吸了两下鼻子,忽的,嘴角一垮,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。
像是在怪被子太厚挡住了空气,怪自己太笨没有力气早点儿钻出来,怪自己太容易心软上了当。
她没有情绪崩溃,只是很压抑,难以回过神,很难想象美好的一上午,怎么又被自己搞烂。
林稚晚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,无解,偏过头,再次给自己埋进被子里。
她悲伤得太过投入,以至于没发现被子被人扯了两下。
“林稚晚,”池宴哭笑不得:“你行了啊,跟我欺负你似的。”
池宴的声音很近,语气慵懒,又无奈。
林稚晚愣了一下,又感觉是自己幻听了,不设防被地抬头,就看到一截筋络分明且白皙的手臂,冷感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