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的池宴,至少,从前林稚晚眼里的池宴,是玩世不恭但坚守规则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少年,可以轻狂,但绝对不会有这些肮脏的手段。
如今的池宴,令她怀疑自己和他缔结联盟选择合作的选择,同时也跟吃了馊橘子般,满腹恶心无处说。
“陈依依,你不困么?”池宴语气有点儿坏,但没有真的生气:“赶紧睡觉了,我也就睡了。”
居然连骗人的本事都用上了。
两人又说了几句,池宴挂了电话,朝林稚晚走来。
站定。
他本来就不想和她吵架,陈依依的一通电话,至少暂停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,刚刚剑拔弩张的那几句也趁机翻篇。
“舒服些没?”池宴说:“夜里冷,好些就早点儿回家。”
林稚晚直感觉喉咙苦涩,像是有尖锐的针扎着她,带着细密的疼痛。
她太想结束这段关系了,她不想往后受到社会的道德谴责和内心煎熬。
这段感情,或者说利益往来里,她宛若被逼直悬崖边一般穷途末路。
计划尚未开始进行,可规则的制定者,仍是池宴。
一切不确定的风暴,都只会悬在她的胸口,随时将她撕裂。
“好些了。”
她沉默良久,垂下眸子,声音淡淡却有力量:“池宴,我们尽快分开吧。”
池宴先是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,意识到林稚晚的认真,脸色慢慢冷峻,修长的手指攥起,指节泛白,嘴唇紧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