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机屏幕早就暗了下去,池宴却还一瞬不瞬地盯着,头顶暖黄色的光线照在他身上,令他有些无端的落寞。
他洁癖严重,断不会做出在餐桌上接电话碰手机的举动。
可这个手机号码,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过了。
今天迎来一位故人的电话,故人却只把他当新人。
这姑娘,还真是冷心冷肺的,池宴自嘲一般冷笑了声。
陈平锦气得要掀桌子:“笑什么你?”
池宴端正了神色:“没什么。”
又给陈平锦舀了一碗酒酿圆子桂花羹。
他长了一张祸害似的脸,哄起人来不用动嘴,靠脸就成功率百分百,还是妇孺皆宜的那种。
陈陈平锦宽慰了些,语气软下来:“妈妈不是逼你现在结婚,只是你年纪不小了,身边需要有个分享冷暖的人,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,不管什么家室背景,都可以带回来看。”
分享冷暖的人。
池宴突然又回忆起刚刚林稚晚的声音,怯生生的,很礼貌,就是有点儿哑。
太哑了,像是病了一场。
她身体不好,还泡了海水,能不病么?
池宴感觉胸腔里揣了一个小人,突然狂奔起来,令他心烦意乱。
鬼才管她,他想。
然而,下一秒,他霍然起身。
“池宴,有点规矩!”池朝闻坐在桌前,语气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