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,孤零零的站在她家楼下,天色已经昏暗下来,背影在暮色下被拉的很远,雪水踩踏的湿泞。
【他每天都来这里等,有时候甚至整夜整夜的站着,到第二天早上。】
【我发现的时候是一个星期前,但在这之前……应该已经很久了。】
樊林发消息过来,一行行字都是平静的叙述。
除夕夜当天,他好像看到了,当时不太确定,直到后来,他真的看到了是宋砚站在那里。
这段时间外面天气都太恶劣了,特别是这两天还下了冰雹,可宋砚固执的等在那里,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这天气的寒酷。
樊林不敢去随便劝他或者说什么,他知道,他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弥月,让她知道。
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。
弥月眼里渐渐震惊,双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两下,然后她把照片放大,再放大。
是宋砚,真的是宋砚。
她想起这段时间来唯一一次和宋砚联系,就是几天前打的那个语音电话。
电话里,他问她,柏市是不是真的很冷。
他小心翼翼的问她多久回来,还要多久。
他只字没有提到自己在哪,在怎样都处境下,在做什么。
是啊,柏市是不是真的很冷……他那么问她的时候,就在风雪里站着,轻轻的,小心的问她。
可是她在家里怎么会冷呢,冷的是他呀。
宋砚该有多冷。
他的手做完手术之后虽然好了很多,可医生说过,冬天注意保暖,天冷的时候寒气会往骨子里钻,手会很疼很疼。
而且是已经多久了,是不知道多少天,多少个小时,他什么都不知道,就静静的等在那里。
没有目标和终点的等待该是多么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