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苏昌铭听言立马不再问。
“没有没有,我就是随口一说,随口一说。我就是想说能不能叫阿芷来接个电话?”
“不能。”程怀瑾说道,“国内已经很晚了,没事我就挂了。”
“唉!程先生!”苏昌铭终于坐不住了,“我是真的有急事来拜托阿芷的。”
他声音随即变得有些悲伤与不忿,开口说道:“您之前也知道的,我和阿芷妈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。李/大/师说了这个孩子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光耀门楣的命数,但是谁能想到今年年中的时候他忽然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,送到医院的时候居然告诉我是先天性心脏病。”
苏昌铭的声音里多了些泣音:“但是程先生你说这怎么可能呢?李/大/师特意给我们做了好几场法事保佑手术顺利,但是谁知道最后居然还是告诉我们没办法痊愈,可能以后要做好一辈子做手术甚至活不长的准备。但是这怎么可能呢?我儿怎么会这样呢?程先生你也觉得我儿的命这么好怎么可能得上这种病呢?”
苏昌铭在电话里已然情绪有些激动,然而程怀瑾声音很是很冷静。
他只问:“说你打电话的诉求。”
电话里,苏昌铭沉默了好一会。
而后重新开口:“程先生,麻烦你好好开导一下阿芷,我毕竟也生养了她这么多年,是她的亲生父亲,养她那么大不容易。她现在也该是要知道孝敬父母了。”
苏昌铭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,苏芷的后背密密地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没来由的,她觉得恶心,觉得反胃,觉得想要呕吐。
手里不自觉地发力,直到程怀瑾把手机放下用另一手安抚她的肩头时她才发现,尖锐的指甲全部掐进了程怀瑾的手心里。
一刻的松手。
手却仍被程怀瑾握住不肯叫她抽出。
苏昌铭又继续说道:“程先生,您帮忙转告她,我已经给她定了下个星期来美国的机票,来了我们肯定会好好对她,一定不会再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