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,想来是过十二点后,薛幼菱那群人踩着点来祝她生日快乐来了。
可周佞是第一个。
半晌,关山月笑着,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:“周少爷,你就为了做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,所以这种天气把我喊下来吹风啊?”
周佞定定地看着关山月一眼,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渐渐收起,他半边脸隐在灯光照不到的晦暗处,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,忽然开腔:
“我知道你想做些什么。”
关山月脸上扯出的一贯的笑意渐渐平了下去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固,诡异的沉默半晌,只见周佞垂眼,用冻冰僵硬的手指,轻轻打开了那个锦盒——
里面静静地躺了一条星月相伴的钻石项链。
“关山月。”
周佞抬眼,钻石在他指尖熠熠发光、波光粼粼的,周佞凝人,罕见地、那暗色的眼深处泛出波澜,像未尽的碎泡:
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,也知道你想走的路有多难走——”
“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那个机会,能得到陪你这位关家大小姐同行的机会呢?”
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年纪的他在罕见的紧张、在等待关山月的回答。
关山月沉默,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天空好像飘下了小雪,是北城今年第一场的初雪,是白茫细碎的一片,她才缓缓地抬眼,对上周佞的双眸,唇瓣扯出惯有的笑,眸底却似一潭深渊: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