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霾层层,尽数往周佞身上堆砌。
他几乎是冷笑着出声,压不下尾音的细碎:
“周睿文是真的不打算要他心心念念那人的骨灰了?”
关山月垂眼,看不清神情:
“他怕是失了智,也不怕我将那东西直接扬了倒进大海。”
周佞抿了抿唇,半晌,他吐出口浊气,握起醒酒器再倒:
“当年你连我都没有说——到底埋在了那儿?”
关山月看人一眼,嗤笑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周睿文看起来已经快要彻底疯了。”
周佞一字一顿,神情晦暗,捏着醒酒器的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了白:
“他对你下一次手,就会有第二次——”
“关山月,下一步,你打算怎么办?”
关山月定定睨人一眼,目不斜视,只笑:“他回过神来,就不敢对我下死手——”
“只要他还清醒地想见他的老情人,就不会对我下第二次手。”
这个世界上除了关山月,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当年把东西带走过到底藏在了哪里。
关山月一死,周睿文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下落。
周佞沉默。
他心头狠厉缠绕,面上却不显分毫,甚至平静无波地推过去一杯酒,开口却是话锋突变:
“那明家呢?”
关山月沉眉。
“我姑且算这次是周睿文失了控,可你能保证他下次不会再发疯么?”周佞一字一顿,冷意上涌,“可是,明家呢?”
关山月抿唇,冷冷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