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我说得不对么——”
“让我想想啊,关家为什么就我一个女儿呢……好像是因为……”
“关董,你好像,不能生了呀。”
最后一句,几乎是嗤笑着砸到沙发上两人的耳膜。
抽泣声更明显,关山月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,不再管身后传来的暴怒声,穿过走廊,反手关上了房门。
砰。
耳根清净。
关山月眼尾还挂着三分戾气未散,她抵着门,闭了闭眼,无声地呼出口浊气。
她的房间,几乎是最后一片净土。
没有人敢进来。
顿了顿,压下汹涌起来的思绪,关山月开了灯,昏暗的灯光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。
满地的颜料中,围着一个画架。
关山月眸色很沉,她走到画架前,眼睫一垂——
画布上贯穿着重彩,以飞溅的笔触画出了狰狞的伤疤,拟伪作泼墨。
不知过了多久,关山月弯腰,拾起地上一把小刀,看了那副画半晌,兀地抬手。
割裂声顿起。
画布从中间开始被割裂,流淌出沙哑的贫瘠。
整个房间的地上都铺满了画,只是都不完整,一张又一张,杂七杂八地被撕碎,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堆积,关山月握着那把小刀,视线从画架转移到不远处的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