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想,万一我以后真的很想你,可以借着去还你打火机,再见你一面。”
气氛太好,他都忘了他们先前的一面之缘在美院,她那天都没怎么看他,怎么就忽然在寿塔寺偶遇,回程路上叫她忧心起万一以后很想他?
她那时候怎么会很想他?
那时候程濯完全没往深处想,只暗自以为小姑娘太喜欢自己了,后来他送了多少打火机给她,她真要想借着打火机来见他,不知道见多少回了。
思绪如开闸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拾,甚至他都开始想,还有什么是她演给他看,哄他开心,而他完全不知情的?
衣帽间这些东西还不够,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翻,企图找到更多的东西去推翻过去。
他不愿意承认,这种忽然冒起来、病态一样的追究,是谭馥桥那仓惶一面给他的冲击。
他实在没有预想,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。
那两本孟听枝丢在这里的旧书被他拿起来,未来得及翻,在这股颓丧情绪里,又被他丢回桌子上。
适可而止地敲醒自己,他今晚已经做了很多反常的事了。
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。
两本边角都隐隐粉化的旧书丢回台子上,“砰”的一声,没吃住力,直接掉到了地上。
程濯闻声回头,只见旧书摊开,原本夹在里头的一张折纸簌簌飘在了一旁。
程濯走过去,捡起来。
是一张纸页泛黄的试卷,看到十四中的字样,他屈从心底的好奇下意识地打开,以为是孟听枝过去的卷子。
皱巴巴的数学卷纸摊开,他看着侧边的姓名栏,瞳孔骤然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