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穿了件白裙子,脚步匆忙,裙边溅上雨水和泥点。
邬淮清给骆梧打着伞,走在前边,司机给邬父撑伞走在后边。
祝矜的脚步声被雨声淹没,而雨声却遮不住骆梧的哭泣声。
这样的场景,不是她第一次见。
祝矜回到自己的车上,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,邬淮清的面容很严肃,但她清楚看到他抬了下头。
邬淮清站在墓碑前,给母亲撑着伞。
他回头看向那个白裙子消失的方向,已经空空荡荡,只余下白色的残影,就像眼前的野百合。
一路上,骆梧都在流泪,她一生最爱的,便是这个小女儿。
他们上午便上了山,在附近的寺院里,她每年都会找人给骆梓清做法事。
邬淮清和邬父都不赞成她的做法,却拗不过。
中午简单吃了斋饭,便来到陵园。
邬淮清看着妹妹的相片,到最后,只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他想起刚刚那个穿白裙子的身影,想起那天晚上在祝家,她饭桌上呕吐的反应,不禁皱起眉。
他前天找姜希靓打听她的情况,只得了声姜希靓的冷笑,她说:“你找我有什么用?你们男人都这么虚伪吗?”
邬淮清看着手机中的路况,雨越下越大,山路越来越不好走。
他把伞递给母亲,然后去后边低声吩咐司机,一会儿路上一定要慢点,随时和他保持联络。
随后,在司机和父亲错愕的目光中,他孤身走入雨雾中,穿过夏日暴雨,取上自己的车离开陵园。
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,邬淮清脑海中一片空白,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追上祝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