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光她想不到,方穆扬大概也想不到。
费霓问:“我能看看你的画么?”
“当然。”她来就是给他们看画的。
她先把自己的画给费霓看。
费霓发现真是画如其人,她在方穆扬的画里永远能看到一股随意,但许慧的画则张扬着一种野心,这种野心完全不怕人看见,恰恰相反,她怕人看不见,野心里有股天真。
费霓把她的想法说给许慧听,许慧想了想说:“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费霓不禁笑,这人确实是很天真的。
“那你同意当我的模特了?”
费霓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一定是我呢?”
“这个嘛……你看看这画就知道了。”
许慧又把另一副画拿给费霓看,隔着十多年的岁月,费霓认出了画上的人是自己。
画上的人既陌生又熟悉,那时的她还梳着两个辫子,穿白衬衫花裙子,眼里混合着骄傲和希望,觉得只要努力,想要什么都可以凭双手获得。
照片拍不出来画上的神情,而且她为数不多的照片跟这画比起来就太小了。她记得她的童年,但有的年份只模糊得剩下了个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