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是工具人, ”盛连浔说得平缓, 手肘撑在许昀舟肩膀上,“只是工具,不是人。”
许昀舟本来以为他要用怀柔政策,说两句暖人心扉的话,已经做好了被关爱的准备,结果居然来这出。
“盛连浔,不是我们俩穿着一条裤子长大,你已经死了。”许昀舟面无表情。
盛连浔笑得散漫,蹙着的眉微微舒展,继续往后翻,渐渐地,那点笑意滞固,脸色越发凝重。
后面是几张评论的截图,他把图片放大,一条条看得认真,里面的话不堪入目,说什么的都有。
搭在膝盖上的五指蜷起来,不自觉地收紧,紧到指骨泛出明显的青白。
原来这段时间桑宁一直在忍受这样的抹黑和谩骂,他竟然该死的没察觉到。
她受了那么多委屈,这么久,却一句都不肯跟他说,倒是每天都会发无关痛痒的笑话大全逗他开心,不厌其烦地说:“浔哥今天这个超搞笑,快笑快笑你快笑!”
其实那些段子已经老掉了牙,没什么意思,只因为是她的心意,他才会每天坚持回句“好笑”。
而翩翩呢,过得开心吗,这样的言语暴力,她究竟是怎样孤独地、默默地忍了下来。
盛连浔忽然觉得心情很复杂。
心疼,焦躁,隐怒,自责,最后交织在一起,融汇成深深的无力感。
他们之间好像彼此独立,以为心离得很近,以为情比金坚,可她从来没想过要依赖他,宁愿不停地做兼职,宁愿默默地忍受这些莫须有的栽赃。
盛连浔总有种感觉,似乎只要桑宁想离开就能够潇洒地放下,自己一个人也能把生活过得很好。
他明明是她的男朋友,为什么连帮她分担这些委屈的资格都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