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企业还有点有大家族的意味,讲话不止要讲理,还要留点情分。
眼下,傅言真知道,他两方面都占上风。
因为,他爷爷也都没用过这么凌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。
其他董事大概也要掂量一下,傅成德对他这大少爷现在都敢这么吼。
往后呢。
放任他这么为所欲为的下去……
隔天晚上九点,傅言真还在办公室,看着杜康给的新的投标书。
是傅氏集团最近要搞的大动作。
半小时后,杜康也进了办公室,把糟心事往他跟前一件一件的摆。
“听说有几个部长要离职,”杜康说,“他们都跟了好几个项目。”
傅言真头也不抬,还在看着文件,淡声问了句:“哪几个。”
杜康一一念出名字。
傅言真拿起放在桌上的RMS05。
这支钢笔,是由瑞士钟表Richard Miller制造的,也很有瑞士特色,钢笔上还嵌着钟表机芯,机芯上呢,又镶着十二颗红宝石。
这钢笔是傅景深在病重那年买的。
这些年,傅景深在文件上签的名,用的都是这支带着钟表机芯的钢笔。
每写一次,便是在他所剩无多的生命里又扯下一页。
钟表,时间,其实是和生命挂钩的。
这笔的分量,沉重的很。
就在傅言真说要来集团看看的那天,傅景深把这支钢笔交给了他。
笔帽揭开,笔尖缓缓伸出。
傅言真眼下正拿着这支RMS05在纸上,一一写下要离职的高层的姓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