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疯子。”
周笙白抿嘴,于崖边吹了几个呼吸的风,转身回到洞内,没去管她。
正午的烈阳尤为刺眼,若眯起双眼似乎还能看见将一切扭曲的无形热气,那涛涛热浪似乎能把人烤熟。
丁清落下的这一处正好没有遮蔽物,树木像是与她作对一般,左右各有两排,偏偏枝叶的缝隙将她露了出来,让炽热的火焰照晒在她身上。
她不能动,还能看见自己挂在树梢上经过几日几乎要发臭的半截胳膊,而手臂骨头那儿重新长了一截出来,肉软白嫩,却不太美观。
丁清叹气,这次是真的摔狠了。
之前她自己不注意掉下来三日便能行动了,现下已是第四天,她还只有头能动,手脚痛到甚至没了知觉,任由一只不嫌她血腥的蜻蜓落在脸上。
丁清对着蜻蜓吹了口气,那蜻蜓飞了又来,像是与她作伴。
她没看见树丛的另一边,正在她躺下视觉死角的方向,绿树旁站定了一抹黑影,鬼鸟面具内一双眼满是疑惑,又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她在与蜻蜓玩闹。
周笙白心想,这还真是个疯子。
他在此处看了丁清一个时辰,她只做了两件事:数蚂蚁,逗蜻蜓。
周笙白忽而想起她说,有人想要杀他,她是奉命来杀他的。那人是谁丁清没说,周笙白也猜不出来,毕竟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何其多,丁清不是第一个要来杀他的人,却是第一个主动透露自己来意,还要倒戈的人。
周笙白知道丁清敢那么胆大从悬崖上跳下来,便猜到了她不会死,今日见她,也不过是心血来潮,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