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勉来得急,也昏头,她随小旗进来时,甚至都没理智想到,周轸父母也许在。
她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,听到里面的动静,才准备别开脸抹掉眼泪,和众人打招呼的。是周轸不肯,他声音在她耳侧,“你是来看我的,你管他们干什么!”
这话狂妄,也陷她于不通人情的地步。
嘉勉挣开他,理理耳边的湿发,看清嘉勭,也看清周轸的父母。
嘉勭率先开口,知会周轸,“探病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,你该说说,该疼疼。总之,时间到了,就各回各家,不好耽搁了。”
嘉勭这话一是医嘱,二是倪家立场。
周叔元听在耳里,也是附和,“医院最不是个问好叙旧的地方了,改天,改天再请你父亲饮茶。”
嘉勭淡漠应着,他说送伯父伯母出去。
直到房里清场般的安静下来,周轸才低头看嘉勉,也拿袖子替她揩眼泪,
告诉她,强调,“没事。”
说他自己,也说她肯过来的心情,必然是克服了重重的恐惧。
这些,他都知道。
他再问她,“我死了,你当真和小男人交往?”
嘉勉穿着件水蓝色的衬衫裙,她仿佛有什么固执的搭配,穿哪件衣服,搭配哪件首饰。
那次吃火锅,她就是这件衣服,配这条项链,项链末端有颗再玲珑不过的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