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轸是来找万梅玲谈生意的,自然要做足功课,这一点,他十七八岁没出去前就知道的。
不然,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,凭什么来蹚这池子浑水。
白纸黑字才是不争的事实。事实,周轲只把妻子当工具人,弃子要弥补什么?弃了就罢了。
这桩契约婚姻如果按部就班地依周轲的章程解除的话,万梅玲得到的,远没有这些年忍辱付出的多。
鸟尽弓藏,多少有点伤人心的。
当事人很快从伤神里走出来,问老二,所以,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?
帮大嫂择出来,但是也争取利益的最大化。哥哥能给你的,我再补一倍给你。
条件呢?万梅玲问。
条件就是配合我演场戏。
我只想哥哥知道,他的那些烂招,果真成真是个什么光景。当然,是报应到他身上。
我要老头亲眼看着,他的这个所谓“嫡子”是个什么路子。
不是盼着我和嘉勉散嘛,不是拿钱来使鬼推磨嘛。
老头可以薄情寡性地一口否决老二的婚事,那么,老大的也没必要遮捂住了。
万梅玲像是听了场戏,戏后阑珊离场的落寞。“老二,你比我和周轲结婚那会儿狠了许多。”十七八的周轸,那会儿还只有被周轲放冷刀子,少年负气离场的下场。
如今,彻头彻尾的商人。
谈生意最痛快的就是双赢。
万梅玲从来是个清醒的俗世人。周轸开出的条件,让她没有清高来拒绝。她还有后半辈子想要光鲜地活。
已知最差的结果了。没理由不想着翻盘。
临走前,她问周轸,“你比周轲更像你父亲,我想知道,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这些伎俩谋到你太太身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