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吃了几筷子,她就饱了。纯粹是这种坐牢式的隔离太难挨了。
倪少伍也不劝她吃,只问她想吃点什么,不过分的零食还是可以的。
坐牢的人悻悻地不响应,分餐式的二人,一个在餐桌边,一个在电视茶几边。嘉勉把那有线电视台全调了个遍,没选中要看的台也没回应父亲的话。
安静没多久,医院那头又来急call了。他得回去了,嘉勉对于这种调度式的生活早已被规训了。从她记事起,一直这样,父亲从来这样没个定数地忙。
不然也不会把她寄养到叔叔婶婶那里,从他们离婚起。
寒来暑去的光阴里,她与父亲好像形成一种共识,只要她有空,双休日都会回来住。
回桐城。
临去医院前,嘉勉还在不死心地轻轻梳头发,门口换鞋的倪少伍再次缺乏人情味的医生建设:“剪短些吧,你最近头发也确实长长许多。”
嘉勉还击他,说他职业病极了,劝她剪头发的口吻像极了交代术前备皮的冷漠。
倪少伍不怒反笑,认真吓唬她,他见过有些女病人长时间卧床不打理头发,最后很难梳通,后脑勺那里都结成个饼状,届时,任你怎么梳都难梳通的。
然后呢?嘉勉问。
“然后就全剔了,重长呀。”
“你骗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