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?他也许只是没话找话,随便问问,毕竟他们隔了这么多年没见,更没有联系,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好聊——
如此这般想着,夏耳不再多说,默默转过身,去看陈岁。
他们这一辈儿出生的时候,时兴把小孩儿的头睡扁。
夏耳妈妈不注意这个,她已经算同龄人中不怎么扁那种了,平时没少被同学羡慕。
可这会儿跟陈岁比起来,就有点不够看了。
被羡慕的人浑然不知,打气筒随手一扔,蹲在原地,连接进气口的嘴儿一塞,再拿起一旁的打气筒,站起来,一下一下往里边打气儿。
几下就打好了,他把打气筒扔到一边,蹲下堵好篮球的进气孔。
他站直,在原地拍了几下球,得到响亮的“嘭嘭”声之后,陈岁把篮球挎在腰间,垂眼看她,问:“放哪儿?”
指打气筒。
“放那就行。”夏耳理了下耳边湿发,随手指了个地方。
“成。”
陈岁把东西放过去,拍着球跟她摆手:“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夏耳没动,视线一直落在他清瘦的背上。
他没回头。
很快消失在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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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镇生活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,而陈家突然回来,就像投进湖面的一粒石子。
带起了不少涟漪。
那天过后,夏耳又好一阵没见过陈岁。
她平时都在上学,待在家的时候,陈岁也不一定就在家里。
有时候,她会在自己家里朝前张望,隔着两家的窗玻璃,隔着一个庭院,两面墙,试图从在他家来回走动的人影里,捕捉到陈岁的身影。
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的妈妈,有时候是来串门的客人,少数时候是陈岁。
她喜欢猜测他的动向,是去厨房倒水喝,还是去另一个房间里找东西,还是去楼上的书房拿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