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岑风那么上心地去给她买了奶油蛋糕,是她的错,是她让他伤心的。
司月径直走到了季岑风的面前,阳台上的窗户开得很大,晚风有些强劲地吹向了司月的头发,将她散在两颊的碎发吹起。
季岑风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,还是一句话也没说。
“岑风,对不起,” 司月朝他艰难地笑了一下,她轻轻地拉上了季岑风垂在一侧的手,“我们下楼去吃蛋糕吧,好不好?”
女人纤细的手指慢慢勾上他的手心,可那手心寒冷僵硬得要命,司月心里开始有发慌。好像一脚踩进了深不见底的悬崖,耳边尽是呼啸的风。
季岑风却还是只看着她,笑意达不到眼底。
明明早上还那样关心问她怎么那么瘦,可是回家的时候,一瞬间又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司月怕得要命,她手指紧紧地扣住季岑风的手不肯放,两只眼睛倔强地看着他。
一种无声的角力在四目相对的无言中蔓延,季岑风微微眯起了眼睛,抽出了自己的手。
“你今天晚上做什么了?” 他声音很淡,甚至问的很随意。司月却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身子僵在了原地。
好像无数个时间轮回,他们之间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。跌跌撞撞,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
那天晚上他冲到司月宿舍楼下问她,今天晚上去做什么了。司月撒了谎,从此失去了季岑风。
历史再次重演,他都知道了。
他知道今晚的饭局里,温时修给她过生日了。
他找人跟踪自己了吗?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一连串问题疯狂地挤进司月的大脑子,她半晌说不出话。
原来回到从前的,不只有他们的感情。
还有那场噩梦。
那场只要季岑风不相信司月,他们就没有未来的噩梦。
一种无力而又惶恐的情绪占据了司月的大脑,可是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,却只能想起那天上午,他拉着她的手走在下雪的麦田里。
外公说:“一起在雪天里走过的人,一定也会共白头的。”
司月想的,司月想和他,共白头的。
她又一次固执地拉上了季岑风的手,声音忍着翻滚的情绪一字一句道:
“上午去画展的时候,遇见了温时修。晚上的时候他说可以和画家一起吃饭,我才带着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去的。”
“岑风,我给你发了消息的,我没有想要瞒你。”
“原本我也以为只是简单的吃饭,但是他忽然推出了生日蛋糕我才知道他早有准备。季岑风,我真的事前不知情。”
“他送我的东西我没要,我不能收。”
司月声音发胀,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冷漠垂下的男人,她站得离他更近了,两只手抱着他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