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各自为界，互不打扰。遗憾的是，谁也不希望自己身体里住着别人。

所以他们又制衡着……

周起寒眉心动动，收敛了眼神，“不认识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，见了几面？”

微信绝对不是机场那次加的，他们后续还见了面。巧合吗？为什么偏偏是她。

“两次啊，飙车认识的。”容冬想也不想脱口而出，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，忙捂住嘴。但出口的话被周起寒听得一清二楚，他平复的眉心挑了挑，蓦然有想笑的情绪，和他飙车生病了，换自己在照顾她？

周起寒遇到了最好笑的笑话。

“挺好的。你挺能耐。”周起寒常规语气里能让人窥听到咬牙切齿。

“能，能耐啥？”

周起寒吐出单字呵，“你自个想。”

容冬哪里知道，眼看话题一直在说周沸雪，她怕再说下去连和他说了什么都要被掏出来，赶紧转了话。她拿起手机找到容振青，做了半分钟思想建设，放弃，承认了，“那个周总，其实我爸他有事来不了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周起寒愣了几秒反应过来，“你早就知道容振青不来了。”

“啊。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“告诉你你就走了。”

“……”周起寒深吸气，“为什么现在又说了？”

“你反正都要走的，我不想骗你。”容冬说着还委屈上了，“妹妹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，爸爸走不开，就不能来陪我了，可怜我孤苦伶仃。”

“在冷冰冰的病房里挂着水，没人关心，没人照顾。”容冬边说边憋出眼泪，顺带瞧他神色，后者好整以暇看着他，好像在说装，继续装。

她低头紧闭几下双眼，再抬起时双眸蓄满泪水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你能一眼看进心里，脸还透着不正常的红，一副被欺负的模样。周起寒很厌烦人的泣声，搁平时他铁定转身就走，可现在他移不开半步。

“别哭了。”他说。

容冬装着装着泪真收不住了，脸颊流下泪痕，楚楚可怜的，“收不住了。”

周起寒勾起浅浅的弧度。

容冬太丢面了，装哭变真哭，眼睛生疼，又不敢揉，怕把眼线给晕开。

顶着花脸，她抬手指了指病床柜，“给我纸。”

周起寒整包拿给她，说暂时不走，等她挂水结束，总不能把人单放着。

容冬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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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重。

周起寒出去接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