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这个老师,在药理学上极有天份,可在为人处事上,简直弱到他不忍直视的地步。

听他这么一说,江临完全慌神的看了看已冷眼看着他的妻子,又转头把目光朝儿子看去,“阿裕……”

听着习惯的求救之声,江凌忙朝父亲走过去,“爸,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呢?再有,您退休后不是偶尔只在附属医大教教课吗?什么时候又搅合到什么生物科技公司去了,快辞了这份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。”

江临幡然醒悟过来后,惭愧内疚得脸色大变,“不是我想去的,是隋洲找我去的。”

说着,握紧儿子的手,整个人忍不住的轻微颤抖,“阿裕怎么办,我好像又把事情办砸了。”

江凌幼时,并不叫江凌,而是叫江裕来着。

改个跟父亲名字相同的谐音,在长辈们眼里与旧俗里,都是犯大忌的。但那年,他已管不了那么许多,只想保护实在太过可怜的父亲。

他妈是二婚嫁给他爸的,还有个头婚女的存在。他的奶奶从心底里瞧不上他妈妈,他妈又是个极强势的女人。

两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,王不能见王,但凡见面就是一顿吵。

他奶奶不止是厌烦他妈,更是厌烦阿雅,常常一口一句小克星小灾星吃白饭的喊着。

其实以他来看,既然已成定局无法改变的事情,不如认了安静的过日子。

可惜他奶奶不是,整天精力充沛的骂完这个骂那个,但最后总会骂到他爸头上去。

说他不听她的劝,娶了个恶毒的女霸王回来,闹到家无宁日。

江凌还记得那年的年二十八,他妈厂里子的一批货在北方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中开裂了。

他妈妈立刻联络了阿雅的大舅定了去北方的机票,要连夜赶过去处理后续事情。

奶奶在楼梯上气得大骂,骂他妈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,骂不给她看孩子。

他妈气得给他们兄妹三人收拾了衣物,一起坐飞机飞去了冰天雪地的北方。

那个大年三十,他们兄妹三人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度过的,他妈与阿雅的大舅还在四处走关系收拾残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