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隋洲的心脏像是被尖刀刺下了,僵硬了笑容,后又收回手起身走到窗边平复心情。
二十七八的女人,比从前二十初头的女人更不好哄。
林隋洲觉得自己,已经足够放低了身段,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能比他谈定几个亿的生意更难搞。他不是无底线容忍女人的男人,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。
在窗边静站片刻后,他扭头朝床上的人看去,“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,我留人在门外守着你。”
何尔雅躺在床上没出声,林隋洲顿了下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。临走前,对门前的两个保镖扔下话,“守好她。”
车子行驶在阴雨绵绵的街道时,林隋洲叹息般的又想起了过去某年,她执意要他去看她在学校大赛上的一场单人演奏。
那时,他因开辟市场忙得一塌糊涂,头也没抬的回了她,“音乐这种东西,是能填饱肚子还是能救治人命。别闹,我正忙着呢。”
短暂沉默后,他抬起头来看她。她歪头对他一笑,眼里涌满了倔强与寂寥。
他一开口,她的泪就流了下来。他胸口那一瞬的慌张,时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清晰。
“回去。”
前座的保镖兼司机瞄了后视镜一眼,“回医院吗?”
“嗯。”林隋洲淡淡的应道。
车子跟本没开离多远,到下一个可折返的路口时,驾驶座的人漂亮的打了方向盘,又朝医院的方向开回去。
等林隋洲再次回到病房时,房间里响着低低的哽咽声。
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,只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。然后抬起手,迟疑了片刻才放在她发顶,“阿雅,别这样……”
见她闭眼不看他的抖动得更是厉害,林隋洲也非常难受的把头贴在她额上,“都是我的错,别难受别哭了好不好,阿雅。”
可何尔雅就是难受,就是想哭。她曾经深爱过的人,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共鸣之处。
不论是从前或现在,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共鸣。她任寂寞在心底疯长,使劲挣脱开林隋洲的手:“你没什么错,别管我,让我发泄一下就好。”
林隋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脑子浑浑噩噩的又去抓她的手。她挣脱一次,他就又抓一次。直到她哭得累了睡过去,他又再次抓住不放。
这一觉,何尔雅睡得深沉。醒来时,病房里漆黑一片。
她一下子惊坐起身,抬手就想去摸墙上的开关。谁知有只手,先于她之前摁亮了满室的光芒。
何尔雅有些茫然的朝林隋洲望去一眼,又望了望窗户外的黑暗夜色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