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皇后叩首,没来得及开口,又一次被太子抢了先:“臣担心宝珠,来看看她。”
“殿下…”
“太子!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宝珠管不了别的,膝行几步,来到皇后跟前:“娘娘,太子殿下心慈,还念着小时候的情分。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奴婢的不是,奴婢听从娘娘的教诲,也甘愿领受一切责罚,请娘娘消气,千万保重身子!”
皇后斜眼看向她,她的姿态向来不是做样子,半新不旧的绸裙只这一会儿工夫,便被磨毛了。
她问道:“从小到大,我可曾罚你这样跪过?”
宝珠面露愧怍,深深地低下头:“不曾。”
“那就起来。”皇后从鹤氅里略抬起一条胳膊,宝珠托扶住了,同徐姑姑一道,送她回去。
只有太子执拗地站在原地,动也不肯动。
皇后走了两步,停下来,宝珠感觉得到,她在微微发颤,又努力克制。
皇后走回太子面前,咬着牙问:“满宫里都知道是皇帝看中的人,你要去向你的父皇讨吗?”
“那您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吗?”
皇后“哈”了一声,怒极反笑:“你只管把这话拿到外头说去!”
太子自知失言,还要再开口,皇后已转过头不看他,吩咐徐姑姑一句:“将绥寿殿收拾出来。”便带着宝珠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