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大惊,又不好大肆声张,一面跟着跪下来,一面还竭力要搀白太嫔起来:“太嫔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,这样实在折我的寿啊!”
白太嫔却只苦笑着摇摇头:“这话,我站着实在没脸说——求你,救救我姑母。”
宝珠越发不解:“白太妃怎么了?”
“她脚崴了好几天,已经肿得透亮了。说起来不是大病,可因为她触怒了皇上,没人敢插手这件事儿,就这么走不得也坐不得的,比困着等死也好不了多少。”白太嫔语带不忍:“我知道,挟恩图报,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,可就当看在我当初替你报信儿的份上,舍她一条命吧!”
她说得伤心,一时泪如雨下,宝珠却沉吟了许久,方才开口道:“皇上不是赶尽杀绝的人。况且,往日那些龃龉,如今也都过去了。真如太嫔所说,那么其中或许有隐情,或许有误会,总要您向太妃请教明白了,我才敢向主子开这个口。”
白太嫔明白她说的在理。然而姑母崴脚当日她身上不舒服,起得比平日迟许多,并不清楚姑母如何冒犯了天颜,如今再问,恐怕也未必能问出实情。
唯有尽己所能而已。她缓缓点了点头,心里面也没什么底,勉强被宝珠搀起来,又伺候着重新梳洗过,这才回太后那边去。
“白太嫔同你说什么了?”众人散后,太后问宝珠。
“太嫔说,白太妃扭了脚,能不能向主子求个情,派个人去瞧瞧。”
“不必理会。”太后言简意赅,宝珠连忙应个“是”,继续给怀里的小奶猫顺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