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一听,大为皱眉:“我竟吃不得那些,寻常的鸡鸭无妨,这些个还是罢了。”
齐姑姑便笑:“所以有'君子远庖厨'一说,夫人心善看不得,等皇爷秋狝时,怕要错失他老人家行猎的英姿呢。”
宝珠听她竭力把话头往这上面引,哪能听不明白她的用意,却不知怎的,存心要气她:“秋狝时我又不跟着去,倒不用操心这个。”
齐姑姑这下无话可说了,主子沉得住气,她再饶舌就是不识趣了。
收拾了炖盅,她蹲了蹲福:“您不用这个,奴婢叫厨房另做些来。”
宝珠道:“一天下来没大动弹,下半晌吃多了怕积食,姑姑替我挑两碟点心就是,不要太瓷实的。”
齐姑姑应声去了。她一个人在屋里慢慢踱着,又抬手捶了捶肩颈——在书案前坐久了,是该活动活动筋骨。
姑姑的担忧她不是不能体会,可有句话说得好,花无百日红嘛。皇帝政务繁忙,平日还有进讲,要消遣的话,有宗亲近臣陪着,文有文的花样,武有武的玩法,能给后宫女人们余下的工夫,实在少得可怜。
至于自己,连后宫女人都不算呢。无论皇帝是忙,还是忘了自个儿,她都只有接受而已。
现下靖宁侯府还能待下去,手里头也还有银钱傍身,且没到杞人忧天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