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不如人,她除了答应别无他法。不想等进了傅家,又遇上从前惊鸿一瞥的人。
能摸清她的家世、承诺为她父亲翻案的人,也忌惮他的权势地位吗?
那么她处置了宝珠,他又会作何反应?
云栀一面想,一面退出东跨院。缠过的莲瓣轻悄无声,就连来时的印迹也很快被新的落雪遮盖了。
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,谁知才过夹道,就撞上傅横舟。
“云栀。”他温声唤道,不复秋波横里的腼腆微窘:“我命人寻了双油壳篓给你,今日才得着,恰巧就积雪了,正好可穿。”
油壳篓便是专给小脚套在外头的油靴,不是难得之物,却可见他的细心。
云栀接在手里,双手抱着,又向他蹲了蹲福:“多谢侯爷。”眼梢微抬,含羞带怯地睇了他一瞬。
傅横舟不由得往她跟前走了一步:“你…去哪儿了?”
“去东跨院给夫人请安。”云栀道:“她因为我受了老夫人责备,我心里很过意不去。只是去得不是时候,夫人还没起身。”
傅横舟道:“她不会放在心上的。”自己也觉得这说辞勉强,又圆了回来:“她是豁达的性子,万事不经心——你以后也用不着去那院里站规矩。”
越发奇了。云栀暗暗敁敠:难不成他其实知道?
是了。薛誓之都要捧着的人,他更没有道理不仰其鼻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