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仍和乔太妃住在一宫,乔太妃这几日老寒腿犯了,不大出门。太后因说:“太妃歇得早,一时去了反倒打扰她。你们俩都跟我回去就是。”
宝珠与皇帝对视一瞬,转首称“是”。
回去过后,长公主率先告退,到偏殿安置了。太后留下宝珠和一路送自己返来的皇帝,又叫徐姑姑上茶后,带着一众宫人都退下。
宝珠正要起身告罪,皇帝先站起来,向太后行了跪礼:“今日是儿子混账,对母后不恭,请母后责罚。”
宝珠暗惊,连忙跟着跪了,又忍不住觑了他两回:他这一跪,是要把事态推到没有转圜的境地。
可瞒,又瞒得了多久呢?
她的心忽然定下来:破釜沉舟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
“宝珠起来。”太后的嗓音听不出喜怒:“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,总归不会是你的错。”
宝珠不禁汗颜无地:这样的事,绝非一个人便可酿成,她怎会没有错?
皇帝却看穿了太后的意图:“此事千错万错,全在儿子一身。母后不为此迁怒宝珠,儿子更是感激不尽。您含辛茹苦半生,正是应当颐养天年的时候,不该再拿这些事来让您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