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起昔日沙场岁月,索良的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:“那东西作怪,死都死透了,还来扰您清梦,留着做什么?”
行伍出身的人说话没那么多忌讳,小篆立在旁边却一脸大惊小怪,皇帝摆摆手,表示无妨,侧身靠在椅背上,又笑道:“朕听酒保管你们叫'大名鼎鼎的索家班子',真是想不到,你还有这样一门绝活。”
“陛下谬赞了。”索良的神色有些赧然:“末将并不会这些杂耍,只是将陛下历来赏下的银子积攒起来,养了这一班老小而已。”
“那也很好。”皇帝眼里有不露声色的赞许:“你去忙吧,演得好,朕再给班子题个字。”
索良响亮地应了个“是”,又行一礼,却行着告退离去。
这一回宝珠看出来了,他的右腿被截了一半,膝盖以下绑着的是一段木棍。
“腿伤在污水里泡久了,不截断整条腿都保不住。”
皇帝解答了她的疑惑,又感慨道:“是个铁骨铮铮的伟男儿。当年皇考在位,我不便出面,只能嘱托了薛誓之,要他专拿出一笔银子来,供养这些伤残军士,要保证他们余生衣食无忧——他可以在床上躺一辈子的。”
这时行菜捧了大托盘来,将菜一道道端上桌,摆好了,复又退下。
侍膳太监不在,小篆亲上前来,拈着银针一道道试毒。
皇帝高看那索良一眼,方说了这些,宝珠听完,却由衷道:“您真是位好皇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