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岁冬去春来。四月圣节,葛梭部的贺寿车马抵京,长长的礼单之外,还有两张图纸。
一张是公主府的细致图样,据来使说,图旻甫一回葛梭,便日夜不停地建造起来了,使团动身时,府邸内外业已竣工,一式一样皆与都中宅院毫无二致。
皇帝不置一词,又展开另一份图纸:这一张,是恒兀部的版图。
恒兀部位于葛梭以北,石狼山之阴,幅员虽比葛梭辽阔,但水源时有干涸,单靠放牧难以维持生计,故而恒兀人无不凶悍好战,常常滋扰毗邻各部,掠夺粮马妇孺。
各部不胜其扰,屡次欲以葛梭为首,联合攻下恒兀,然则葛梭部兵力最强,又有石狼山为屏障,不受其害,便一向按兵不动。
图旻送来这一张纸,实则不是葛梭须得与大徵联手,而是大徵须得与葛梭联手。
看来,对尚公主一事,他是志在必得。
第118章 .一一八东床
皇帝只笑了一声,让人引着来使退下了。
他将图纸连同礼单子一齐丢开,随即站起身来,小篆忙让小内侍倒了热水在盆里,两手将铜盆举高,伺候皇帝洗手。
皇帝洗过,又拿帕子擦净,没用小篆捧来的沤子:“黏糊糊的,这时令儿还用它做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