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衣人把汤碗放到圆桌上,又自袖口中拿出一份信。
温月明并无异色,只是拆开蜜蜡,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便这样。”她扬了扬手中的字条,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角落里的灰衣人低眉顺眼,半张脸隐在黑暗中:“阿郎并未带其他话来。”
温月明眉心微微蹙起,但很快便又说道。
“六率的事已经让陛下起疑了,我怕不是能在此事上插手更多,恐引起猜忌,你让爹查一下那日为何陛下会去山庄。”
她话音一顿,换了一口气,又缓缓说道:“恐祸起萧墙,请爹爹多加小心。”
灰衣人恭敬行礼应下。
“那六率的消息,你找个机会赶在午后启程,和殿下说道。”
温月明话锋一转,神色淡然,把字条扔到火盆上,看着火苗吞噬干净,抚了抚袖间的花纹,随口说道。
灰衣人抬眸,露出眼角处的一道小疤,原本还算清秀的脸瞬间不协调起来。
“阿郎只许仆,见娘娘一人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温月明一愣,犹豫一会,指了指自己:“难道要我和殿下说这事。”
灰衣人垂首。
“有人可不会领我情。”温月明皱了皱眉,目光落在窗棂上的那半死不活的白栀子花,更是苦恼。
“娘娘为他停车数日,免他舟车劳顿,殿下怎么会不领情。”灰衣人低声劝慰道。
温月明脸色一僵,认认真真解释道:“谁说我是为了他,是你太慢了,说昨日便会来,结果拖到今日,一旦上路,下一个官驿得在两日后,我不拿着他当挡箭牌,我怎么拖延得了时间。”
灰衣人听完,更觉疑惑:“之前不是早已传信娘娘,此事不急,赶在回长安前安排妥当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