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世铭一张脸憋得通红,“我哪里有什么侍妾?”
穆遥愣住。胡剑雄尽职尽责地打圆场,“田小将军家教如此严格,甚好啊甚好。”
“同家教什么相干?”田世铭“呸”一声,“匈奴未灭,何以家为?”
“好一个‘匈奴未灭,何以家为’!”一个人大笑入内,“田小将军少年英杰,常记先贤之嘱托,沈某佩服!”话音未落,沈良已经走到席间。
胡剑雄连忙添一副杯筷。
田世铭酒意上头,大声道,“田将军就是田将军,什么田小将军,还田老将军呢,磕碜不磕碜?”
也不知他家田老将军听到要抄棍子上家法。穆遥向沈良低声道,“他醉了。少喝几杯收了,寻个隐蔽地方安置,叫人瞧见不成体统。”说完以目光制止胡剑雄跟随,自己离开。
田世铭完全没发现主人离场,只顾拉着沈良吆五喝六。
内庭灯火通明。穆遥一进门便见廊下起了两个炉子。两名药童一边一个守在一旁看火,看见穆遥起身行礼。
“大半夜在做什么?”
“先生给开的要紧药方子,需得寸步不离看着火候。”药童道,“里头病人等着用呢。”
余效文这么快便把齐聿移过来了。穆遥提步入内,西厢那头隐约有人说话,是个女子声音,轻轻柔柔。穆遥心中一动,上前揭起一点帘角——
榻前一个极其窈窕的女子背影,正低着头,搅着手中一碗汤药。烛火映照下半边侧脸柔腻白皙,清丽不可方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