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观脸一黑,“你做下的事,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?”
两个人互不理睬入偏殿。皇帝面白气弱的模样,随便拢着一身明黄中单,正靠在大迎枕上,皇后照顾吃药。
穆遥扑地磕头,“臣私节不检,做下糊涂事,大年下惹陛下生气,陛下只管罚臣便是,还请珍重龙体,不要生气。”
秦观苦不堪言——告罪吧,难免要提起萧咏三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,皇帝再气晕一回担不起,不告罪又显托大——只能直挺挺跪下。
皇帝咳两声,向秦观道,“宫禁杀人事关内宫安危,不是小事,外头那些人,从一品大员到洒扫下奴,一个一个查,但凡有行踪可疑,身上有杀人血迹者,一律询问。”
秦观碰地磕一个头,“老奴即刻去办!”
穆遥道,“如此先从臣查起。”
皇帝勃然发作,“轮得到你跳出来献殷勤?你还怕你的罪过小了?朕自会问你!”喝命秦砚,“去查!”
秦砚眼见穆遥吃一顿排头,强憋着笑,磕一个头走了。
偏殿很快只剩下两个人,静得吓人。皇帝久久咳一声,“可知朕为何留你?”
“臣私节不俭——”
“放屁!你今日才私节不俭吗?”皇帝哼一声,“朕有闲工夫管你屋子里的破事?”
穆遥轻声道,“陛下想是忧心净军——”
“萧咏三一个三品小统领,阉人之身,居然胆敢祸乱朕之后宫——”皇帝说着话又咳起来,很快喘作一团。穆遥只觉安坐一边不像样子,膝行上前,伺候皇帝拍背。